乔治·奥威尔在《1984》一书中,对男主人公温斯顿公寓里的电幕是这样描写的:“电幕能够同时接收和放送。温斯顿发出的任何声音,只要比极低声的细语大一点,他就可以接收到;此外,只要他留在那块金属板的视野之内,除了能听到他的声音之外,也能看到他的行动。”
奥威尔神奇地预测了电幕的存在,而如今电脑正是电幕。电脑如同小说中的电幕一般,将你的行为一丝不差地反馈到服务器中心。小说中,处于权力金字塔顶端、监视着所有人的“老大哥”,对应到今天则是百度、微软和谷歌。
如今,谷歌已充当了《1984》中的思想警察,只不过目前为止数据仅仅被用于消费行为预测而已。未来这些数据是否会被滥用,是否会用作不法目的,尚且无法判断,更无法控制。
现已出现了特朗普选举团队,通过算法判断个人性格和政治倾向,有差别地在社交媒体上向用户定向推送有利于特朗普当选的内容,借以煽动政治倾向摇摆的选民投出自己的选票。美国这样的发达民主国家,竟在选举中出现了“黑幕”。而未来个人数据将如何被使用,细思极恐。
谷歌上,每秒会发生 40,000 次查询,每天就是 35 亿次搜索。在你将查询内容输入搜索框后,便以光速上传至搜索中心,搜索中心有 1000 多台电脑协同检索,然后将结果反馈给你。整个过程不到五分之一秒。
于是,谷歌便以这种方式,迅速构建着每个人的“公民资料”,与此同时,一个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幕后行为正在发生:数据拍卖。
你的数据十分昂贵。谷歌关键词对应的每个搜索结果,都会有无数广告商进行激烈的竞争。胜出的广告商,将会被排在搜索结果的最顶端。
通常,谷歌的前四个搜索结果都是付费广告。你可能有些惊讶,不过你并不是一个人。据数据显示,超过 50% 年龄在 18-34 之间的用户,无法区分谷歌上的广告和真实的搜索结果。35岁以上的人群中,该比例逐渐增加。如今谷歌正在加大投入,通过测试找到最佳的广告视觉效果,实现广告结果和真实搜索结果的完美融合,就这一点而言,谷歌真的很用心。
当你点击虚假的搜索结果时,你的信息会被传输给谷歌的营销部门,永久存储在谷歌广告账户中,永远不会被删除。
你也许会问点击广告能泄露哪些数据呢?这里有一份由谷歌掌握的完整清单(截至 2018 年 12 月):
你的年龄、收入、性别、父母身份、关系状况;
你的浏览历史记录(长期和短期)、设备(手机、平板电脑、台式机和电视)、实际位置;
你孩子的年龄(幼儿,婴儿等)、高中时的表现、学位、使用谷歌的时间(当天)、语言;
你是否最近经历了重大事件、房屋所有权状态、移动运营商;
你在搜索中输入的确切字词、访问的网站的上下文和主题、购买的产品、差点购买的产品;
你的 Wi-Fi 类型、、应用安装历史记录、在特定应用上的时间、操作系统;
你的电子邮件的内容、浏览某些网站的时间、是否搬家(例如,搬进新家)、是否在移动物体上(例如,步行还是在火车上)
*上述方法由谷歌从广告界面提供给搜索引擎营销人员。
只要你使用谷歌,谷歌将一直为你构建“公民资料”。就如同电幕一般,随时随地记录你的行踪,判断你使用的交通工具,在哪块 LED 广告屏前走过。你在手机上保存了哪张图片,发送了哪些电子邮件。
2019 年,这种数据搜集方式将会实现无缝衔接。通过新技术,实现多设备归属,广告将如影随形地追踪每一位消费者,不仅跨渠道(社交媒体、电子邮件),而且跨设备(移动设备、平板电脑、笔记本电脑)。
例如,如果你在家中看电视,电视播放广告时会发出超频,当然你无法觉察到,超频只会被周围的手机接收。如果耐克广告在电视上播放,然后你拿起手机,耐克广告的路径就跳转到手机上。
尽管这种消费监视已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,但是各国公众对这种行为依旧一无所知。
谷歌的营销人员会向每天乘坐公共交通通勤的人,推送耳机、电脑包。你会问,谷歌如何判断我是一个通勤者?很简单,他们会探测你的手机经过手机信号塔的频率。如果上下班高峰期,频率较高且稳定,营销人员可以判断出你处在一个快速运动的物体中,是通勤者。如果频率时常中断,那么就会判断你是一个经常乘地铁上下班的人。
如果你先在手机上搜索某一产品,然后亲自走进实体店。谷歌将会用手机的 GPS 数据,将你在网页上的广告点击行为,与店内购买行为联系起来。这样,谷歌就可以判断自己的营销策略是否取得成功。
谷歌为了获取线下支付的具体信息,已经支付了数百万美元购买万事达卡的信用数据。谷歌承认自己通过“第三方合作伙伴关系”,获得了 70% 的美国信用卡和借记卡消费信息。
2008 年 12 月,哈佛的研究员将谷歌的广告看作灰 {MOD}监视。这种监控与政治监控不同,它不会将你投入监狱。
10 年后,谷歌的消费监控已经渗透的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,而大多数人且对此一无所知。电幕一直开着,只是你不知道而已!